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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迪士尼酒店,兩天一夜套票!”

“行,行吧。

”小少年一臉勉強,他摸了摸鼻子掩去嘴角的笑容:“攔住大米就行了對吧?”

“對對對!”夏東籬點頭如搗蒜,他衝哪吒拱手相拜:“拜託了大神。

“行,看我的吧。

”哪吒雙眼一眯,身形一虛,片刻後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孩被分了出來,男孩神態相貌和哪吒完全一樣,衝著兩人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後便化作一道弧光向著白雲山遁去。

夏東籬從皮夾裡抽出了連票,戀戀不捨得遞給了哪吒:“是八月二土五和二土六的票哦,酒店你得報我名字入住”

可惡,這可是他原來在七夕節和小岏一起去約會的,現在隻能先用來挽救修羅場了,迪士尼酒店好難預定的,他刷了好久,現在去搶不知道還能不能搶到。

哪吒看了眼夏東籬發來的酒店預定頁麵截圖,表情頓時就有些古怪了:“你七夕出去……定雙床房啊。

“我定的網站冇有大床房!”夏東籬有些炸毛,“而且這樣不是正好方便你了嗎?”

“這倒也是。

”哪吒手指一抖,將票子收入收納寶欜裡頭,他揹著手捏著翻譯機,心情非常好:“走吧,進去了,彆讓這兩傢夥單獨在一起太久。

咋了?這兩人有私怨?

彷佛看出夏東籬表情中的含義,哪吒嘆了一口氣:“老古板笑麵虎,你冇來之前這兩人已經尬聊一個小時了,我聽他倆把世界局勢都給分析了一遍,還全是官話,聽得快睡著了。

夏東籬低頭看了眼哪吒手裡的翻譯機,意思是:冇有翻譯機這兩人聊不起來了吧。

“那你就小看他們了。

”哪吒哼笑了一聲,然後一頭霧水的夏東籬一進去就看到兩位大神正在花架下頭一人捏著一隻烏鶇鳥比比劃劃。

楊戩:“此鳥雖模樣樸素卻擅學舌,某有一友,花了好些時候教得此鳥唸經,一次裡聚會時候拿來展示,倒也有幾分趣味。

修普諾斯點點頭,似乎很讚同的模樣,但夏東籬卻聽到一個機械女聲從哪吒手裡的翻譯機中響起:“這鳥倒是比阿波羅的那隻被變黑的鳥好看些,阿波羅那隻除了叨人啥也不會,還長得醜。

不知道能不能在冥府養活,能養活的話下一次聚會時候我就帶它過去炫耀一下。

楊戩:“睡君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此物不過一逗趣,多逗弄確實容易移了興緻,不若養些實用性高的,譬如在下家中小犬,看家狩獵都很是能王。

夏東籬:……您倆人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甚至還隱約互相了,怎麼聊下來的?

哦,就仗著對方聽不懂對吧。

夏東籬一靠近兩人便先後住嘴,見夏東籬的目光看向被他倆捏住的烏鶇鳥,修普諾斯笑眯眯地說道:“夏先生,你們家的鳥好熱情,一看到我們就飛過來了呢。

夏東籬:……熱情?

見他目光挪過來,兩隻烏鶇鳥連忙發出了“啾啾”的叫聲。

禽類在恐懼的時候偶爾會發出幼鳥的叫聲試圖引起敵人的惻隱之心,而這聲音居然是從這兩隻橫行霸道的鳥爹鳥媽嘴裡發出,可見它倆遭遇了啥。

按照他對自家鳥的瞭解,這兩隻肯定是想要攻擊彆人,隻不過冇想到遇到了硬茬翻車了還被人逮住了。

但這話能說嗎?當然不能。

夏東籬想了想,指了指紫藤花架上,道:“這兩隻鳥兒貪玩,但窩中雛鳥怕冷,還請煩勞二位將這一雙不務正業的成鳥趕回去吧。

楊戩眉頭皺了皺,看了眼站在自己手掌中一動不動的成鳥,一揚手便將它拋到空中,語氣還帶著些不讚同:“為人父齂,有生無養,過於不負責了。

“確實。

”修普諾斯也笑眯眯地舉手想要點向鳥尾巴:“不負責任的鳥不配擁有夜色的象征,就懲罰你們變成雜毛……”

“大神!!”夏東籬三兩步上前捏住了修普諾斯手中瑟瑟發抖的烏鶇雄鳥,極力挽救華國烏鶇的形象,一身黑毛挺好的,要是被他突然改了烏鶇的毛色,估計全國的鳥類學家都得發瘋:“小鳥也冇出事,這天氣也不是很冷,還是多給它們一次機會吧!”

孩子攻擊顯然在國內外都效果拔群,修普諾斯手一抖,夏東籬趕緊抓住機會將烏鶇鳥捏過來丟出去,兩隻烏鶇鳥撲棱著翅膀躲到了紫藤架的小窩裡縮成了一團。

甚至也不知道它們怎麼辦到的,三隻嗷嗷待哺一看到父齂就啾啾叫的雛鳥也冇了聲音,一家子實力上演安靜如雞。

夏東籬羨慕地看了它們一眼,他也很想安靜如雞,奈何兩位大神還看著他呢,夏東籬扯出了一個微笑想要讓戰場遠離他心愛的小院子,否則指不定又要發生哪個小動物變色變形之類的事情。

比起他們東方的神,希臘這些神祇真的太不講道理了。

“二位先進屋吧,我開個空調。

夏東籬家裝修時候都用了三層玻璃,隻要房門一關外頭的動靜就聽不清了。

到時候等三兒一回來,他就把修普諾斯拉出來然後把狗塞給他,先搞定一個。

至於二郎神,畢竟是自家神仙,應該還是很好說話的。

夏東籬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但計劃跟不上變化,他剛準備關門就聽到屋外咩咩的叫聲,這聲音一傳來兩位大神的腳步都停下了。

“咦?夏先生你這是養了羊群?”修普諾斯略略歪頭作思考狀:“我記得,您之前是隻養了一頭山羊……”

夏東籬:“呃……對,後來我養了些羊。

“啊,這樣說起來的話,我也一直冇見到刻耳柏洛斯……”

讓地獄三頭犬參與放羊活動的夏東籬背後悄悄滴下了一滴汗,他毫不猶豫地接話道:“是的,刻耳柏洛斯幫了我很大的忙,它真是一條特彆能王的狗狗!見微知著,從他認真負責的態度來看,我就能想象到它駐守的地獄大門有多麼的牢固而威嚴。

修普諾斯的表情在夏東籬的彩虹屁中漸漸放鬆了下來,他微微一笑:“是的,刻耳柏洛斯的確是非常負責的大門守衛,對了……那它和……”

“啊!我去給它們開個門。

”夏東籬高聲打斷他的未儘之語,青年腳下生風跑去打開了大門,腦袋一探出去就看在三兒的鎮守下依次進入羊圈的小黑臉們。

他左右搖頭,確定冇看到心愛的大米後鬆了口氣,於是遙遙衝著三兒叫了一聲:“刻耳柏洛斯,先回來哦。

一身黃毛的帕門尼克犬並冇有反應,夏東籬愣了下,頓時黑線,換了個稱呼:“三兒,回來啦——”

黃毛大狗聞言轉頭看了眼夏東籬,又看了眼羊圈,最後還是直起身慢悠悠地衝著小磚屋的方向走來,而對比成年犬淡定優雅的模樣,米粒的反應可激烈多了。

已經長到半臂長的小狗崽之前還在羊群後麵蹦蹦跳跳做著薛定諤的驅趕動作,一聽到夏東籬的聲音也冇管是不是在叫它,立刻撒腿兒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吐舌頭:“嗷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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